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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刚刚也许你吃了新乡镉麦似的

发布时间:2021-08-30 05:02:46 阅读: 来源:传动轴厂家

刚刚 也许你吃了新乡镉麦

6月初,位于中原腹地的河南新乡,约500余万亩小麦正等待收割。然而城西一块已成熟的麦田,却成了野草和蚜虫的乐园。病虫害传染造就的灰黑色瘢痕成为麦田的主色,与四周的金黄相比格外扎眼。

从卫星图上测算,这片位于新乡市凤泉区块村营的麦田面积约300亩,差不多10万公斤小麦恐怕永远无法等到被收割的时刻了。

今年5月,环保组织“好空气保卫侠”发布了一份初步检测报告,指出上述麦田土壤中镉超标数十倍。尽管对环保组织的数据抱有怀疑,当地政府仍将麦田“冻结”。“这块地不管有问题还是没问题,都先坚决保证麦子不往市场流。”凤泉区一位环保官员告诉财新,他们已经请专业检测机构对土壤进行复检,但结果尚未得出。

这不是新乡第一次被测出耕地镉超标。一年前同样的麦收期,环保组织在块村营东侧10公里处的王村镇取样,发现土壤和麦粒镉超标。之后,王村镇所属的牧野区环保局又组织了一次检测,虽然并未公布检测结果,但据内部人士透露,官方检测结果仍是镉超标。

5月底至6月初,在财新的见证下,环保组织从块村营、王村镇等地取出12处麦样,并邮寄至一家具有国家认证的机构部门检测。结果显示,麦粒总镉均不达标,超标范围从1倍多到十多倍不等。

中国耕地污染严峻,新乡只是样本之一。根据环保部与国土资源部2014年4月公布的《全国土壤污染状况调查公报》,中国耕地污染超标率为19.4%。

除了保有百万亩良田,新乡是被中国轻工业联合会、中国电池工业协会联合授予的“中国电池工业之都”。有学者认为,正是制造电池的过程导致水域和土地及作物镉污染。环保官员称,这些污染是过去粗放发展的“遗留问题”,近年来严厉的环保风暴已经关停了数百家小散乱污染企业,当地电池生产也已全面由高污染的镍镉电池,转变为更加环保的锂电池。

污染企业可以关停,土壤污染却难以治理。2012年起,新乡市牧野区采用了土地流转的方式,暂时避免疑似受污染土地种植入口的经济作物,但仍存在村民偷种和套种粮食的情况。

更值得担忧的是尚未被察觉的污染土地,除了凤泉区块村营,志愿者在同区的陈堡村取麦样检测,获得了此次检测的总镉最高值——超标18.6倍。

整个新乡究竟有多少麦田受到了镉污染?当地一位环保官员称,无权公布土地污染普查结果。不过,当被问及土地污染的代价与经济发展的收益相比哪个更大时,这位官员立刻脱口而出:“当然是土地污染。”

黑水包围的土壤污染

镉是一种人体难以代谢的重金属。被镉污染的空气和食物对人体危害严重。20世纪60年代,日本报告因摄食被镉污染的水源,而在人群中引起了“痛痛病”,临床表现为背和腿疼痛、腹通过不断调剂产品结构胀和消化不良,此外,镉还会损害人的肾脏和呼吸系统。

百泉河在新乡凤泉区块村营段工业区段,水质发黑,人们就发现了金属疲劳给各个方面带来的侵害河水两侧是数百亩麦田,300亩镉麦麦田为其中一部分

今年3月,“好空气保卫侠”志愿者田静接到河南新乡市凤泉区块村营村村民举报,前往调查一条散发化工臭味的黑水沟。她发现在水沟西侧一路之隔,种有几百亩小麦,而麦田西侧紧邻着的百泉河水质明显发黑,河内堆有垃圾。她随后推测,麦田有可能被污水浇灌过,于是“顺手”取土样,送入附近一所大学实验室进行初检。同时,她将掌握到的污染情况向当地环保局举报。

5月,实验室出具了初步检测结果:距黑水沟的4米和100米处的麦田取样,土壤总镉分别为20.2mg/kg和 12.4mg/kg。根据中国《国家土壤环境质量标准》(GB)规定,土壤环境质量最低三级标准的镉限值为1.0mg/kg,适用于农田、蔬菜地、茶园、果园、牧场的是土壤环境质量二级标准,镉最高限值为0.6mg/kg。这意味着,按农田土壤环境质量二级标准,这两处镉超标分别达到33.7倍和20.7倍。

初检结果获得了凤泉区环保局的重视。一位官员告诉财新,5月底政府已委托专业鉴定机构取了土样,至今检测结果未出;目前,涉嫌镉含量超标的麦田已被征收,如果证实确有污染,就会借鉴周围地区的经验,将其流转为禁止种植经济作物的苗木用地。

5月30日,财新在上述麦田附近看到,志愿者于3月拍摄的酱油色水沟已被抽干。据悉,污水被环保部门运送至处理厂。在水沟东侧,是块村营村南工业开发区,内有几家电池厂和化工厂,一条干涸的污水管从工业园区的暗井处伸向水沟。

2017年6月6日,一处生长在新乡凤泉区块村营工业聚集区内的麦田,已经被收割

麦田与工业区紧邻,类似的景象在新乡并不少见,城市的水系中也不乏黑臭水体。假如工业区污水污染麦田,那么土壤中的污染是否会污染生长其上的小麦?

5月31日-6月3日,在财新的见证下,环保志愿者在新乡凤泉区、牧野区多块麦田取已经成熟的麦样,寄往南方某省分析测试中心,数显液压万能实验机功能与研究指出特点:采取手动控制送油阀和回油阀上述分析测试中心有计量认证资质(CMA),所出具的检测报告具法律效力和第三方公证性。

在块村营的土壤涉嫌镉超标的麦田,志愿者在边缘及中间部分共取七处麦样,最终检测报告显示,麦田北角麦样镉含量为1.280mg/kg,其余地点镉含量在0.308mg/kg至0.642mg/kg之间。

在问题麦田南部相邻的麦田最北端,麦样检测结果为总镉0.688mg/kg;而在其北侧相邻的麦田南端,麦样检测结果为0.176mg/kg。

根据《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污染物限量》(GB),谷物及其制品总镉限量为0.1mg/kg以内。这意味着上述麦样存在1..8倍的镉超标。

2017年麦收时,环保组织在新乡市牧野区、凤泉区随机取了12个样品送检第三方检测机构,检测结果皆显示“不合格”

由于此前志愿者初检和举报未涵盖相邻麦田,因此上述两块麦田未被政府征收。田静认为,从100%的镉超标检出率看,受污染麦田应不止被送检的几块。

向远处望去,金黄色的麦田一望无垠,收割机随处可见,而在凤泉区的道路上,则铺满了等待脱粒和晒干的金黄麦穗。不出一个星期,这些麦子将全部收割完毕。

镍镉电池余毒

镉来自何处?新乡当地人称,块村营所在的大块镇,或许是中国最集中的镍镉电池材料作坊集中地。

“十年前最盛的时候,我知道的就有140家作坊,镉锭是从葫芦岛进的,在作坊里加工成氧化镉和海绵镉。”刚刚从一家电池材料厂退休的镍镉车间经理李志称,一些大工厂为了减少排放,躲避环保处罚,会主动寻求大块镇的小作坊代为加工这两种材料。

小作坊隐蔽性强,环保执法难度高,为节约成本,普遍不加装废水、废气处理设施。

氧化镉是红色粉末,是电池的负极材料,由银白色的金属镉锭在锅炉中烧制而成。由于这种粉末较细,如果在锅炉中不加装布袋除尘系统,则容易造成空气污染,“烟囱冒红烟”。而海绵镉是镍镉电池的填充物,用来增进可充电池寿命,由镉锭和镉渣通过电解置换制作的,是小作坊中更为常见的业务,制作过程中不需要锅炉,但会产生大量含镉废水。

李志称,海绵镉的生产过程为“水洗”。“生产一吨海绵镉至少要用三四十吨水。”他透露,就在几年前他还曾亲眼见到,有工厂把洗完海绵镉的废水直接排到了水沟里。

这或许就是块村营“镉地”东西两侧臭水河的由来。向北两公里,这两条河就汇入了东西向的民生渠。这是一条开凿于清代雍正年间的老河,本承担防汛灌溉的使命,但如今已污染严重,在2015年10月发布的河南城市河流水质排行榜中,被列为55条河流中水质最差的一条。

民生渠向东从大块镇穿过。过去,不少镍镉电池材料、金属品加工作坊就在沿岸坐落。不一样过,当地环保部门称,民生渠的污染并不能排除村民畜禽养殖的排放,如今周边小散乱污作坊已经大幅关停,民生渠的治理已经被列入了城市规划,其中的污水全部泵送至小尚庄污水处理厂。

继续向东不到10公里,民生渠离开了凤泉区,进入牧野区的王村镇。在两区交汇之处,一条南北向的“环宇大道”与民生渠交叉成十字,河南环宇电源股份有限公司(下称环宇公司)的厂房占据了交叉而成四个角中的三个。一些成规模的电池工厂也集中于此。

三个规模不小的厂区和一条以企业命名的道路都说明,环宇公司曾经是新乡电池产业领头羊。

2012年,环宇公司大部分厂区所在的王村镇开始了全部近万亩的耕地流转,不过政府文件中,并未提及土地污染的字眼。据一份2012年7月下发的新乡市牧野区政府内部文件,在“环宇大道西侧”筹建三期总面积达1万亩的牧野区惠民生态园暨花卉交易中心,目的在于优化农业产业结构、促进农业绩效、农民增收。

牧野区环保局一位官员向财新证实,王村镇的耕地流转,也因为考虑到环宇公司周边的污染情况。

在此之前,就有研究机构陆续在环宇公司墙外的耕地里发现镉、砷等重金属超标。比如在河南师范大学一份2012届硕士学位论文《新乡市典型工业区土壤重金属污染特征研究及治理》中,研究人员沿环宇公司两个厂房外取了20个土样,在大学实验室中进行检测,结果发现全部土样中,镉都超过了国家土壤环境质量三级标准规定的1mg/kg,平均含量高达176.9mg/kg,成为超标最严重的重金属。

被污染的工人

新乡的电池制造史已有60年,这里曾是中国“一五”期间兴建的第一个研制和生产碱性蓄电池的专业基地。1982年成立的环宇公司,又在改革开放后接下了新乡电池产业崛起的接力棒,后陆续发展至具有从电池正负级活性材料、隔膜材料、五金及相关电池制造设备制造的完善产业链。在2000年左右的全盛期,环宇公司曾拥有2万名员工,生产的二次电池原材料占国内市场90%的份额。如今,不论是大块镇的小作坊,还是与环宇公司形成竞争的大厂,大多都有环宇老员工的影子。

2000年,刚20岁出头的张宏进入环宇公司时,并没有想到热火朝天的生产图景下暗藏危害。他被分配到镍镉电池装配线,将电炉烘烤成型的氧化镉负极片、海绵镉和钢壳用手组装在一起。

据他回忆,当时整个车间里每天飘着红色的氧化镉粉尘,几百名工人只戴着单层口罩,用手组装电池时也不戴手套,徒手与氧化镉和海绵镉接触。“厂房里啥都是红色的,经常上一天班下来眼睛疼,看啥都是红色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2005年。据几名老工人回忆,当时有工人自己检查出了身体问题,要求工厂赔偿,也在那段时间,有一名工人连上两天班后突然死亡,这之后,工厂对所有工人体内的重金属进行了普查。

张宏被检出尿镉超标,处于镉中毒发病期。据他回忆,当时检出镉中毒的工人有数百人,把新乡市职业病防治研究所(下称新乡职防所)都挤满了。

新乡职防所出具的证明显示,张宏接触镉的时间为2000年8月-2005年10月,之后在2005年10月-2006年7月进行了住院治疗和休息,重返工作岗位后从事电池包装,杜绝了与镉接触,并在随后每年接受三个月的住院治疗,需要口服药物、静脉输血、理疗措施等。

经过长达10多年的治疗,2016年底他再次出院时,医院证明显示,出院时其尿镉为14.5μg/g 肌酐,尿β2-微球蛋白是43722μg/g 肌酐。根据《职业性慢性镉中毒诊断标准》,具有一年以上密切接触镉及其化合物的职业史,尿镉连续两次测定值高于5μg/g肌酐,尿β2-微球蛋白含量在1000μg/g肌酐以上,即可被判定为慢性镉中毒。

张宏今年38岁,他的病几乎已经无法治愈。尿β2-微球蛋白数值超过标准值几十倍,意味着镉已经使他的肾小管重吸收功能急速减退。除此之外,张宏时常感到腰疼和腿疼,“有时候走不了路”。

2016年11月,王德福出院时,新乡市职业病防治研究所给他出具了这份诊断证明书

“俺们这个镉,医生说了都排不了,住院也就是保养保养,增加抵抗力。”年逾50岁的王德福也忍受着同样的痛苦,他是环宇公司的维修工,1995年-2007年12年间,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爬进制作正负极片的烘干电炉,清理多余的镍镉残渣。

王德福说,当时他并没有意识到“危害恁大”,厂里也不强调。几年前,他切除了病变的右肾。

2009年起,王德福因为腰腿手脚乏力,下肢浮肿,离开工厂回家休息,和张宏以及其他病休的工友一样,他每年获得三个月的免费住院治疗,每月获得工厂补贴的600元生活费,扣除养老、失业、医疗保险等费用后,到手400多元。

在丧失了劳动能力的王德福家里,还有瘫痪在床的妻子,以及儿子、儿媳妇和小孙子,每月家里的收入来源就是这几百元和儿子打工的2000元工资。

镉麦的危险

镉污染也蔓延到了环宇公司厂区外。

2014年,居住在环宇公司附近的几名村民自费去新乡职防所做检测,一名52岁的男性和一名35岁的女性尿镉超标,分别为7.2μg/g肌酐和5.9μg/g肌酐,还有一名3岁幼童尿镉为4.1μg/g肌酐,逼近临界值。

更令人担忧的是镉麦通过市场流向其他地区。6月初,财新在环宇公司厂区看到,其南部大部分位于王村镇,种植小麦的地块不多,大多数耕地已经流转为苗木用地。但在许多种植苗木耕地的空当,套种小麦的现象依然存在。

村民在牧野区王村镇东马坊村苗木地旁边的水泥上晒麦子,这些麦子经检测超标6.86倍

在王村镇的公路上,随处摊晒着金黄的麦穗。一位正在晒麦的老者称,随时都有收麦子的中介找上门,不愁这些偷偷种着的小麦没有出路。志愿者取了晒在马路上的麦粒样品,检测出总镉含量为0.686mg/kg,是标准值的6.86倍。

除了小麦,财新还在王村镇发现农民大面积套种大蒜、洋葱等经济作物,甚至在王村镇栗屯村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套种药材的地块。当地一位苗木种植户介绍,虽然承包合同中明确写有“禁止套种经济作物”,但去年一次洪水,冲倒了许多种在泄洪区耕地上的苗木,许多种植户损失巨大,才不得已套种一些收益周期短的经济作物。

一位退休村干部告诉财新,整个王村镇至少还有两成耕地由于没能流转,仍在种植小麦。志愿者在距离环宇、华鑫等电池厂约一公里处一片未能流转的麦地取样送检,总镉含量为0.574mg/kg,为标准值的5.7倍。

王村镇与凤泉区陈堡村相邻,环宇厂房也蔓延于此,因行政区划不同,凤泉区全部耕地仍照常种有小麦。志愿者在距离环宇厂房不到一公里的陈堡村麦田取样送检,获得了此次检测的12个样品中的总镉最高数值,1.860mg/kg,为标准值的18.6倍。6月2日,此处麦田正等待收割,种植这块小麦的村民告诉财新,这些麦子将以1.1元/斤的价格流向国家的粮库2、技术服务。

6月2日,牧野区东马坊村村民将已经收割晾晒的小麦装车

当镉超标小麦流向市场,是否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中国疾病预防中心环境所研究员尚琪说,主粮的污染对人体健康有影响,我国目前土壤镉污染面积较大的地区是湖南一带,其污染区域范围及米镉浓度水平未见公开报道。以他目前掌握的中国总体镉污染状况来看,即使在镉污染严重的地区,食用当地产主粮,其对人群健康的危害仍处于一种亚临床的状况,不致发生类似日本的公害病程度。

“现在人们流动性增加,进主食量减少以及外来食物的进入,人对镉的暴露量是降低的,所以镉麦带来的危害可能比以前更低。同时,主粮进入商品流通后,粮食的镉含量会得到一定的稀释而进一步降低。”尚琪引述了一项尚未公开发表的研究,“以现在一个镉污染区的人们主食摄入量水平和总体镉污染程度计算,人在75岁时的镉环境暴露总水平可造成肾小管功能的损伤,但不会出现临床的疾病表现。”

不过,他也提醒,尽管目前没有发现镉污染所致的人群健康疾病,但环境镉污染是不能允许的,需要积极的控制和消除。“以现有的医学技术发展水平,我们对镉的人群健康危害认知还远远不够,不能等将来当产生异常现象时有新的认知后再来治理环境镉污染。”他说。

无主的环保债

曾一度引领新乡经济的环宇公司近日全面停产。企业目前负债近10亿元,法院早在3月查封了其部分生产车间和产品。随着污染更小的锂电池逐渐占据电池市场,与环宇公司一同倒下的,还有新乡的镍镉电池产业。

企业退场,土地污染却仿佛一条粗放发展的疤痕,长久地遗留下来。“在吃不饱饭的年代,工厂只求发展,挣钱就行,根本不管污染不污染,现在做环保,基本就是还历史欠账。”凤泉区一位环保官员感叹,去年底,由于新乡空气污染全国垫底,新乡市花大力气整治了上百家小散乱污企业,小型锅炉全部禁止烧煤。

曾被当地人形容“树林一般”的土炉烟囱消失殆尽,也减少了土地镉污染的来源。这是因为生产氧化镉过程中,含有重金属镉及其化合物的废气直排入大气,然后以降尘方式污染周边的土壤。

凤泉区块村营工业聚集区的麦田,2017年环保组织取样检测的超标镉麦样品多数来自该区域

“如果还有新的污染,那么污染的部分就会集中在植物顶端或叶面。但现在检测到的数据是自根部向上减轻。”牧野区环保官员说。

而对于遗留的污染问题,则无法贯彻“谁污染,谁负责”的理念,最终治理将转嫁到政府身上。

上述环保局官员称,对王村镇进行万亩耕地流转,种植苗木吸附重金属,只是“保守疗法”,“由于重金属会迁移,所以应该采用化学淋洗等方式将其置换出来,才能令受污染的土壤彻底恢复成耕地状态”。

然而,彻底的治理意味着更高的成本。比如土壤淋洗修复技术,是根据污染物分布的深度,将淋洗液在重力或外力作用下流过污染土壤,使污染物从土壤中迁移出来,并利用抽提井或采用挖沟的办法收集洗脱液。这种方法需要大量的淋洗液,他认为,“要彻底治理这些重金属,不是地方财政能够负担的”。

对于田静等志愿者在凤泉区和牧野区取样检测的数据,一位官员指出,取样时并没有进行全过程监督,取样者也没有采样资质。那么新乡还有多少污染土地?按照《土壤污染防治行动计划》要求,2018年底前,各地要查明农用地土壤污染的面积、分布及其对农产品质量的影响。据悉,新乡市的土壤污染普查情况已经在市一级汇总,详查仍在进行。一位环保官员称,公布这些数据的权力最低掌握在省一级,地方环保局无权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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